雾KIRI

“把你的人生,奉献给最为璀璨之物。”

【梅尔文x 埃尔梅罗二世】特别治疗

*没有明确的性描写不过惯性提示,阅读注意……

【梅尔文x 埃尔梅罗二世】特别治疗 

作者:雾KI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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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的一个午后,因为难得身体的状况不错,我离开工房,前往Druid街道旁那间埃尔梅罗家的公寓,去看望我的挚友。

走进古老的红砖墙公寓,穿过仿佛摇摇欲坠的大厅,沿着螺旋楼梯登上二楼,刚刚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已经隐约听到房门里面打游戏的声音。

门没锁。推开门扉,映入眼中的是一如既往凌乱的起居室。大量难以分类的物品堆积在桌面和地板上,完全体现出了主人对待私生活的潦草态度。若说是个厌世者的房间又不单如此,侵略了整个房间的游戏电子音效,反而让房间浸染上一种别样的韵味。

——含混、复杂、暧昧不清,然而绝非令人不快,倒不如说是极具个人特色的,一种充满了魅力的混沌。正如同挚友自身所持有的特质。我反锁上门,随即绕过满地杂物,向房间深处走去。

“正想着你居然就来了……回去。”

春日午后的阳光穿过瘦高的窗户,在室内形成一个斜方形,挚友韦伯.维尔维特就坐在那个明亮的斜方形毗邻的阴影里。他正维持着把整个身体都埋进沙发里的懒散姿势,握着手柄在专心致志地打游戏,头也没抬,甚至连眼睛也没有从电视机上移开——仿佛就连分给我一个眼神都嫌浪费——一边发出声音。

“过分啊韦伯,把才刚刚进来的挚友赶走这算什么事啊!”

“那么打搅别人好不容易的休息日就不过分了么?……再说了我也从没觉得你是我的挚友。”韦伯嫌弃地回答,“那么,你是来干吗的,又是跑来找我玩的吗。”

“唔,我来看看凯旋归来的战士啊。你想啊,你出院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来你家吧?”

我和他一道乘上魔眼搜集列车的那次事件结束后,韦伯和他的内弟子便被送进了时钟塔的医院里。虽说韦伯住院期间我也去探望过他,可在病房里每次都待不了多长时间。而他出院后,我孱弱的心肺又因为畏惧冬季的空气而把我困在工房里。结果从那时以来直到春天到来,我和韦伯的联系都只有偶然在创造科打个照面的程度。对于互相认定为挚友的我二人来说,光是这样是不够的吧。

“反正休息日你也不会好好吃饭吧。我带了一些慰问品过来哦。”

我将从不离身的小提琴盒放在地板上,然后打开随身的手提包,拿出为他带来的东西。魔术师专用的营养剂补血剂之类的东西自不用说,酒、水果以及我自己也很中意的小吃也备了一些。无论是从实用性上还是趣味性上都是投其所好——也正因为如此韦伯才在点头之前又用怀疑的目光盯住我。我一下子猜出了他想问的内容。

“……不、这次是免费的啦,免费。反正你的欠款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在坟头上多撒一把土又有什么意义。”

“那可真是谢谢了啊。”

——当然回头也还是会一点不落地记进账簿里。要问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让这个人意识到他欠我,一个机会也不可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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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二十岁左右时候吧,我曾经为世上塞满了无聊这件事而郁闷过。

说真的如果够有趣,就算是潘多拉的盒子一定也毫不犹豫会打开,梅尔文·威因兹就是这样的一个天生快乐犯——留给时钟塔他人的这种印象,虽然我觉得有点夸大其词,不过一定程度上是真的。

毕竟我这人天生没人性。既然无法从生存这件事本身得到喜悦,那么不如忠于本能做一个人类的鉴赏家。喜剧还是悲剧都无所谓,只要是能给我带来快乐的事情就好。

因此,当韦伯从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生还归来,脱胎换骨一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那一刻,对我来说,就好像是天使带着圣光在眼前降临一样。

借他钱时根本没指望过这样的成果。那就如同无意中扔进土里的种子自己生长出来,并且已经孕育出独特的花蕾一样惊喜。既然如此,以后可要好好看护着他,将这个人的人生尽可能地烙印在我的双眼中,绝对有趣,绝对不会腻的——在那一瞬间我就下定了这样的决心。我要将他的人生守护到底。

“借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提个条件,韦伯,咱俩成为挚友吧!——为什么?啊哈哈哈,当然是因为被你给迷住啦!你啊,没想到你这么有趣啊!啊哈哈哈哈!”

不过以债主的身份强迫欠债人和自己交朋友,说起来也很那个。我迄今也忘不了韦伯当时一边勉为其难地打哈哈应付我,一边向我投射来的怀疑和嫌弃的目光。

——从那时候起直到现在,十年过去了。有这样一个时不时在时钟塔掀起一些或大或小风暴的挚友在,我当然是,再也没有感到无聊过。

 

……坐在单人沙发上,从对面看着韦伯打游戏的脸,关于过去的事便浮上心头。尽管如今他的眉间已经刻上了深深的皱纹,脸庞上却仍残留着少年时代的影子。他的容貌给人的整体印象,也像他的生存之道一样暧昧混沌,随着焦点的转移,气氛也随之改变。不过,光是从对面欣赏脸什么的我也开始腻了。我抓起身旁的果盘,起身坐到了韦伯身边,和他共享同一个沙发。从韦伯的身体中深深地发出了一声沉重叹息:“别打扰我玩游戏。”

我无视他的抱怨,将果篮里柔软多汁的葡萄送入自己口中,接着递了一个到韦伯嘴里。初春不是葡萄大量上市的时间,因此这份仿佛能品尝到夏日阳光的甘甜多汁自然有其高价的意义所在。韦伯一边咽下水果,一边含混地抱怨道:“哎!烦死了。”

“樱桃也很甜吧。杏也不错,不过吃完樱桃再喂你这个的话就尝不出来了。”

从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沐浴后的气息。头发也还带着湿气,应该是彻夜打游戏在沙发上睡到天亮后才去洗澡,之后也没有用吹风机好好吹干头发,而是打算在玩游戏的时候让它自然晾干吧,太疏忽了。长长的黑发头发仿佛在邀请我一样散发着香气,我随便掬起一缕,送到自己的鼻子旁边。接着以手代替梳子,替他整理着散乱的头发,手指插进还带着湿气的头发里。

“……韦伯,头皮绷得紧紧的。你最近有好好休息过吗?”

“烦死了。不让人好好休息的不就是你梅尔文吗。”

“什么话,我除了妨碍到你打游戏还做了什么吗。”

“对我来说这才是最有效率的放松方式好吗。精神上的。”

他说的就是对着眼前的日式RPG陷入最后步骤的刷刷刷模式吗?我叹了口气。手顺着头发摸到他肩膀,果不其然,肌肉像石头一样僵硬。

“没办法啊,我来帮你放松吧。就当是为了给挚友卖个人情,特别的杀必死好了。”

——调律师被神祝福过般的绝妙手法,韦伯是世间为数不多知晓的人之一。

眼前的挚友难得地陷入沉默。然后暂停了游戏,在面前的茶几上放下手柄。

“那就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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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肌肤有天生的治愈效果。性自不必说,肌肤相触、拥抱也会使大脑分泌促进安神的催产素。因此也有人在恋爱的空窗期通过剪头发或身体护理来完成这方面的需求。

简单地说,人,不和别人肌肤相触就会寂寞死。如果换作我在韦伯的位置,被众多的少男少女所环绕爱慕,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但韦伯是个笨蛋,向自己的学生出手这种念头别说想了,以他对学生过保护的立场,甚至还警告过我不要打他学生的主意。

手底下的肌肤传来青涩的反应,证明还是不习惯于被人爱抚的肌肤。

——我让韦伯稍微侧过身体,放松颈部,将头靠在我胸口偏下的位置。自己也稍微调整了下坐姿。当然一台沙发容不下两个大男人的体格,结果就变成了韦伯两条长腿半挂在沙发的扶手外面的样子,比他刚才窝在沙发里打游戏的那个姿势还要懒。

我适当地运起魔术回路,让魔术回路接替了手指的神经,对手指进行强化。

力道比正常稍微强一些,以增进血气流动为目的,我用十指按压着韦伯的头部,从后脑勺开始直到头顶,向前来到额头,花时间把那总是皱在一起的眉头揉开。并非普通的指压,而是看准了血液气脉流动的时机和节点,巧妙地推送其流速的精巧艺术。

“咕……嗯……”

韦伯闭着双眼将身体交给我。应该确实很舒服吧,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发出了很不错的声音嘛。”

“别说傻话。”

“啊哈哈哈哈,接下来要到肩膀了哦。”

对付石头一样僵硬的双肩,对我来说比弹奏黑白琴键还要轻松。和刚才同样精巧的按压,并加上了针对肌肉的推拿,时而抓住其肩膀两侧前后推拉,像刚才摩挲他的眉心一样舒缓其后背中心的一点。

怀中韦伯的身体越来越沉,和字面上一样的委身于我。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手掌下,肌肤的温度也在逐渐上升。哎呀,这个反应不错,不过在那之前——

“稍等一下”

我稍微吐个儿血先。说着腾出一只手摸到口袋里的白手帕,噗喔噗喔地咳嗽起来。韦伯睁开眼,用非常忧郁的目光向上注视着我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也对,他习以为常了。

“那么继续。”

“梅尔文。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碰哪里。”

他声音假装平静地指摘道。

“呀被发现啦……”我毫无歉意地说着,手掌依然没有离开【那个部分】。

那片伤痕就那么若无其事地裸露在韦伯身上很没品的白色家居背心外面——当时被faker的雷电所烧焦的伤痕。即使伤已经愈合了,痕迹也还是留了下来。轻柔地摩挲过去,伤痕的边沿和别处的皮肤不同,摸起来一道粗糙的痕迹。

“……还真是了不起的战士呢。老这么乱来,会死的哦,你。”

 

再怎么在周围掀起风暴、活得多姿斑斓也好,人终归一死皆无。吐血体质的我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更何况,韦伯的人生不单属于他自己,更有不能死的义务。如果从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他对谁立下的誓言……虽然我并不清楚——来看,他的人生永恒地属于了过去和彼方;那个恶魔大小姐则利用他对前任当家的愧疚,把他束缚在了埃尔梅罗家主的位置上;此外,欠我的巨大债务和人情,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忽略。

反正怎么还也是还不完的,债也好人情也好,还有我对他所投注的感情也是;就算找他要回报,那么巨大的一切他也给不出来。既然如此不如让他欠着,欠我更多更多,欠到以整个人生都无以回报的地步。

——这样一来,这个人将理所当然地属于我吧。

 

然而,我又不可能当真把他的人生抓牢在自己手中。因为总有一天,他会为实现那个原点的念想而启程,前往被称为世界尽头的某个地方吧。

不作为君主,也不作为任何人的朋友、兄长、师父、老师,将维系自身的一切抛弃,单单只是一个不成器的魔术师韦伯·维尔维特。在我的脑海中始终有这样的背影,在背对着我孤身踏上前往远方的旅途中。这八九年间他的一切行动都只是为了那一刻,就算对他说什么“不要去”“会死的”也毫无意义。

“说来,韦伯。无论如何都要去参加‘那个仪式’的话……”

我将手放在韦伯的胸口,感受那里生命力的跳动。那让我想起热乎乎的,红红的鲜血。按理说是我过于熟悉而讨厌的东西,可韦伯胸腔里的血液,只会让人觉得温暖。

“那么走之前,能不能再让我抱一次。毕竟你要是死了欠的债也没有别人能替你换上那么至少噗喔、噗喔噗喔噗喔!”

砰咚——从那胸腔的深处,传来心跳加速的声音。与之同时,我开始盛大地咳嗽并吐血起来。鲜血很快地染红了白手帕,不好,又要把别人的房间沾上血了吗?还好在那之前我的吐血止住了。等一会儿喝点补血剂吧。在我开始咳血的时候,韦伯已经抬起了身体自己坐了起来。顾虑到不要给我添加负担固然好,可是体温的离去,难道不让人寂寞吗。

“——梅尔文,请你不要一边吐血一边说这种毫不害臊的话好吗。”

韦伯吐槽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维持着幼稚的扑克脸——红着脸,也没有直视我。

忽然间察觉到有光落在眼前。——春日的阳光,那斜射入瘦高窗户的光带,随着时间一点点地从原来的位置偏移,现在,正好将我和韦伯包容在了其中。

“好嘞。机会难得要不然现在就来做吧,下次能像这样凑足条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你是认真的?”

韦伯皱着眉毛,抬起脸怀疑地看着我,他的黑发像黑夜一样流淌在肩膀上,却反射着柔和的阳光——春日午后的阳光下,浮尘在我俩之间明亮的空气里漂游,韦伯的眼睫毛下方落下毛绒绒的阴影。那个幼稚的表情实在是太有韦伯·维尔维特的风格了——我扑哧一声笑了。

“当然啦。你以为我跑来这里是为了干嘛的。好了,去卧室吧。”

“等一下。”他狼狈地摇了摇头,“门还没锁……”

“门的话,我进来的时候就锁过啦,强化魔术也好好上过了,不过如果遇上有人用手持RPG对轰的话估计也防御不了。还有隔音你也不用担心……”

“梅尔文你他妈的,进来的时候就准备到这一步了吗!”

“不不不不,只是考虑到万一呢,万一。毕竟我无比尊重韦伯的心情啊,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的。而且我也很担心,毕竟距离上一次都好长时间了,你的想法说不定也也变了吧?做的时候万一赶上吐血,会不会被嫌弃啊……”

韦伯摇头叹气,终于还是对我缴械投降了。

“……笨蛋。你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溢满我口腔里的,令人怀念的、他独特的味道,还有方才我送入他口中的,葡萄的甘酸与樱桃的香甜,他将这一切都回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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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我进门的时候你说‘正想着你就来了’,难不成是想我了?那么门是为我留的吗?”

“……谁知道呢。”

“你这可爱的家伙。”

本来事前调情时就该察觉到的,结果到了事后才突然想起这一茬来,作为我来说真是不像话。我注视着背对着我掩饰害羞的韦伯的后背。

——我们之间维系着肌肤相亲的关系。

 

不过并不是从借他钱买下埃尔梅罗教室的时机开始的。说来那时如果开玩笑说“就用身体来偿还吧”,以当时的韦伯搞不好有七成会含着眼泪不情愿地答应。

不过总体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妹子啦!就算偶尔突发奇想换个口味也没必要动自己的挚友吧。实际上我对男人出手仅有他一个。韦伯和我以外的人是否有过身体关系,我也不清楚。虽说以他的风格,实在是很难想象他会去追求女孩或者花钱买女人。因此搞不好,我是他唯一有过关系的对象。

大概是五年前、或者六年前,总之是他成为君主之前、还没有那位恶魔义妹做后盾的时期。一边要应付自己不熟悉的时钟塔内部权力斗争,一边还要处理来自教室内问题学生们的爱——甚至后者比前者更让他犯胃痛。总之,当时的韦伯无论身心都在岌岌可危的边缘。有一次来这间公寓里探望韦伯时,对他那逞强到极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看不下去,我在点燃带来的安神香精油时,顺便添加了一点促进费洛蒙分泌的药物。

心理治疗上也有类似的治疗方案——我想让这家伙体验到失控的乐趣。

和醉酒的失控不同的另一种乐趣,人肌的安慰,性的愉悦。对那个状态的韦伯来说,我认为这是最有效率的一种安慰方式。

当然我是不可能把他交给哪个妹子来服务的,所以只有自己上了。以韦伯的洞察力,说不定在闻到香精油气味的一瞬间就察觉出来我的意图了。然而当时,韦伯并没有说什么,就那样任事态自然发展。

之后,原本只是为了让他放松才行动的我,已经不知道之后纯是为了安抚挚友,还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快乐了。也可能我也在不知不觉间,被香精油的气味给卷进去了吧。

从那天以来——我俩的关系也并未改变。本来彼此活动的步调就不一致,能分给对方的时间少之又少。结果哪怕过去好几年了,实际上做的次数也还没到双方都达成默契的地步。虽说这种不生不熟的状态也有它独特的乐趣就是了。

 

对待韦伯我和平时的风格完全不同。我用面对女孩子时的自我主义和任性截然相反的态度和方式,耐心而温柔地引出他的愉悦——在这个世界上值得我这样做的人,只有韦伯一个。

就好像既不是出于爱情,也不是出于性欲,单纯是为了让他——哪怕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能从背负的重责中解脱出来一样,我用细致的抚摸和亲吻化开了这个男人亲手为自己束缚上的无数道枷锁。

——令人爱怜、无可救药的笨蛋。

……同时也是个让人感到寂寞的男人。在我怀中时的身姿,奇妙地令我回想起他那逼仄的少年时代。

其实最初认识他的时候起,那个总是孤独地呆在图书馆的少年身上就隐约有着这种气息了。寂寞的家伙,就算忙碌到倒下、就算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一遍,心底的寂寞也永远无法被填满,他所期待的那份肯定也不会到来。他所期待的东西、使他脱胎换骨的东西,简直就像诅咒一样——鞭笞他,使他变得出色,同时又使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选择轻松地活下去。

就连人渣的我,在注视他时,胸中居然也能感受到那种过于人性的,寂寞的潮水。

 

“呐韦伯。等你不做君主之后,一起去旅行吧。”

我忽然提案道。

做的过程中其实也吐了血,韦伯也没有介意。——他就是在这种奇妙的时点意外地显得很会照顾人。也说不定对他而言,和我维持这种关系,只是为了【最低限度地奉陪人渣梅尔文的恶趣味】吧,所以根本没有期待过我什么……这么想好像有点伤心所以还是作罢吧。

赤裸的后背对着我,黑色的长发在枕上蜿蜒,遮掩住一部分伤痕。

“你在开玩笑吗。”

欢爱之后的身体所散发的气息、韦伯带着点疲惫的声音也好,都显得比平时要柔和。

“没开玩笑。我真的想试试啊,对我来说旅行就是跟妈咪一起去我家在世界各地的别墅而已。跟你一起的话,肯定是另一种风情吧。”

韦伯翻过身来,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一阵子,然后“哼”地笑了一声。

“威因兹家的少爷哪受得了旅途的风霜吧。别的不说,光是睡在没有窗户的小旅馆里就够你受的了。肯定刚启程就叫苦连天了。”

——对,我的话,那样的旅行搞不好刚开个头身体就承受不住了。现在也是什么时候死掉也不奇怪的身体,所以我总是想象着韦伯的旅行。

“不过总还是有机会的吧?倒是你别在那之前,给我死掉了啊。”

——哪一天他会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被卷入事件、在我所不知道的情形下死掉也说不定。所以在条件允许的范围内,我还是会像这样,过来造访韦伯的这间凌乱的公寓。

满是遗憾与制限的人生啊——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吧。就连能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都像是上天同情我的恩赐。然而我却还是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毫无缘由地觉得,韦伯的人生是属于我的。

这一定是我的妄想吧。同时,也早就被他的鉴识眼所看透了吧。

 

“哦,居然由你这样的人来担心我会死掉吗。”

“谁让你这家伙身上总是飘着一股血的味道。”

“……一身血味的人是你吧。”

“我说的是精神上的啦。韦伯你这人,有的时候让人觉得好像会一下就折断了呢。不过没事,到了那个时候有我在呢。”

韦伯沉默不语。即使是咀嚼我的话语陷入思索,那沉默的时间也太久了。他向床边伸出手,看样子他像是想要拿雪茄抽,又顾虑到我的肺而作罢了。这份体贴让我的胸腔深处,像是被柔软的小刀刺中一样,忽然疼痛起来。

“怎么啦,是不是有一点迷上我啦。”

我开口道。于是那个家伙的侧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

那是有一点寂寞,有一点讽刺,又有一点温柔的,非常偶然时才会流露的真情。

 “——你可别自恋了。”

然后靠近我,在我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浅吻。

 

// 

 

离开公寓时,暮色渐深。刚刚拐出公寓门口踏上小路,迎面看见一个戴兜帽的灰色身影。

“梅尔文先生。”走近了之后,少女格蕾——韦伯的内弟子,站住向我打招呼。

“呀,格蕾小姐最近还好吗?”

“是的。又来看师父了吗?那个……我一直想谢谢您。”少女的回应异常郑重。

“?我不记得做过任何能让格蕾小姐感谢的事哦。”

“我想谢谢您……能这样在意师父。”

“啊哈哈哈,是这个吗。我能为韦伯做的事情很少啦,就算说想要保护他或者是实现他的愿望也做不到啊,能做的就只有鉴赏。所以这部分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好好保护他哦。”

“我会的。”少女立即答道,仿佛还有话要说,“梅尔文先生。”

“怎么啦?”

“我觉得比起为师父做了什么,倒不如说想为他做些什么的心意更重要呢。梅尔文先生虽然说自己能做的事很少,但没有你的话师父根本走不到今天。师父虽然对你凶巴巴的,但心里其实比谁都要清楚吧。”

好像是因为韦伯对我显出冷淡的样子,格蕾在为我打气,真是可爱的内弟子啊。我搔了搔头。

“我知道哦?我毕竟是韦伯的挚友啊,对他的想法当然清楚啦。啊呀没什么啦不用介意,并不只是我在单方面付出呢,韦伯也给了我足够的快乐呢。”

“快乐?”

“那么回头见喽?”

故意丢下这句话,我笑着和灰色的少女挥手道别。

——即使是像她那么迟钝的女孩,在到达了韦伯的住处之后,也多少会察觉到什么吧。而面对内弟子的质问,那个男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呢?是害羞得满面通红?还是假装若无其事来蒙混过关?总之可以确定的是,对蒙混过关这种事他笨拙得要命。光是沉浸在这样的想象中就已经很愉快了。

太阳已沉入地平线以下了,天边残留着一片灰紫色。在伦敦灰蓝的天空下,我一边轻轻地哼起歌谣,一边轻快地加快了步子。

 

END

 

真没想到会有写型月BL同人的那一天,这可能是对我的报应吧。更没有想到迷上的那个人竟然是二世,感觉自己已经丧失理智了。而且居然动笔了,而且恋爱相手居然是梅尔文桑吗。

这可能是对我的报应吧。

在我的心中,梅尔文简直是【二世限定】的“理想な彼氏”,这一篇文本来只是为了写一点脑补设定,没想到会这么长。

初衷是来自于第7卷事件结束后,梅尔文去公寓探望二世并且给他留了一些药和罐头什么的那一部分。胸がキュンとした。

反正三田应该不会补完了吧,那么我就自己动手吧。像这样被萌到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这份热情能带着我为二世多写点东西。

啊啊,梅尔文和二世相关的粮再多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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